2008年5月1日 星期四

[摘要]《明室》§21-30

21.
詞彙耍詭,通常說:「沖洗(發展)相片」,但是化學作用顯影(發展)的,確證是「不可發展的」,即一(創傷的)本質,不可能再改變自身,只能百般固執地一再自我重複。(59)

22.
知面畢竟是具有語碼或固定意義的,刺點卻不然。(62) ...刺點雖是立即的,尖銳的,卻能將就一段潛伏期(但不接受任何檢驗)。

相片應當安靜...與音樂有關[亦即與時間有關——與電影成對比]。只有在安靜的狀態、安靜的力量中才能達到絕對的主觀性。(64)

23.
關於刺點的最後一點說明:...是我把它添進了相片,然而它卻早已在那裡。看電影時,我是否能添加影像?我想不可能,我沒有時間...電影必然有其他種種優點,卻沒有沉思性...。銀幕...是一個遮擋物:從中走出去的人仍繼續生活:有一「盲域」...。相片,包括那些具有良好知面的相片,我卻不覺得有任何盲域存在:在框內發生的一切一旦跨入了框,便已絕對逝去。...他們已出不來...。然而,一旦有了刺點,變開闢(暗示)了一片盲域...。(67-8) 所以刺點為一微妙的境外場,好似影像的將欲望擲出畫面所見之外...(69) [這種恰當的擺放、框設顯示]攝影家找到了適當的時刻,欲望的理想分寸(Kairos)。(70)

24.
我應當承認我自己的樂趣僅是不完善的中介者,而主觀性既已退縮成個人感官享樂的實現計畫,便無法探知普遍性。我應該更進一步深入自我,好探尋攝影的事實,探尋不論任何人看相片都看到的...。(70)

26.
就其中與多相片來看,將我和它們隔開的是歷史;而歷史不正是指我們尚未出生前的年代?如此彼我們稍早出世的人,在他個人的一生中亦包藏著歷史的壓力...。(82) 歷史是歇斯底里的,只有當人們注視它時才存在——要想注視它,必得置身其外。既然我是生靈,便與歷史相對,為了我的個人得揭穿歷史,摧毀歷史...。(83)

27.
[冬園照片中母親瞳孔的光]已成為一個中介,帶領我向他的身份本質,那心愛容顏的真靈。...相片雖不完美,卻張張表露了每一回他「接受」拍照時的心情:我母親「聽任」攝影,順其自然...不與自己的形象爭辯...。(84)

28.
...我確信這張相片[冬園照片]聚集了形成我母親生命本質的一切可能謂語;反之,若刪除這些謂語或部份予以更動,則讓我想起那些...現象學稱那些照片為「隨便什麼」,僅具有類比相似性,只能說明他的身份,而非他的真相。(88)

29.
我以我的方式撤銷化解了死亡:因為如許多哲學家所言,如果死亡是種族延續的無情勝利,個體知死乃為了成全總體的生命,個體為重造自我而生產了非我的他人,繼而本身死去,被否定超越,那麼沒有下一代的我,在我母親臥病時,我孕育了他。他去世了,我也不再有任何理由去配合至高(種族)生命的步調。我的個體性永遠不能普遍化...沒有死生延續之辯證的死亡。(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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