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4月24日 星期四

論攝影摘要--視覺的英雄精神p.123~139

論攝影摘要
視覺的英雄精神p.123~139
魏斯頓(Edward Weston)稱攝影是一種自我發展的手段,一種”發現”以及”將自己和所有基礎造形的顯示,和自然—一切的源頭—認同”的工具。和魏斯頓的主張相反的是,攝影式的「看」的習慣—把現實當重一種「可能的照片」的配置來觀看—所創在出來的是一種和自然的疏離而非聯結。(p.124)
如此,攝影「把活的生命變成物體」以及「把物體變成活物」的策略,一直是它長年無間的成功之一。(p.125)
在攝影的「美」的主要傳統裡,「美」需要一種「人的取決」的印記。(p.125)
熟稔程度的增加並不能完全解釋,為什麼某些美的習慣被完全用盡了而其他的仍繼續留存,這種磨損不只是知覺的磨損而且是道德的磨損。據魏斯頓的看法,…攝影家「證明了自然提供無盡的完美結構—四處我們都可以尋得”秩序”。」(p.126)對卡提葉-布烈松而言,照相是「發現世界的結構,沉迷在造形的純粹喜悅裡」,是揭露「在所有這一片混沌裡頭,有秩序安然存在。」(p.128)
由於這些形式主義的美的理想,在回顧裡,似乎聯繫著某種歷史氛圍、某種對於摩登時代的樂觀主義‧‧‧,也伴隨著近數十年來所經驗的道德弛緩而式微。在一種明顯的抗拒「美」的劇變裡,近幾代的攝影家們經常寧願選擇「騷亂」而非「不擾動的主題」。(p.129)
如今已經很清楚,「相機的機械(或天真)使用」和「處於一極高序態(order)的形式之美」之間並無固有的矛盾存在。這種對於不同形式標準所抱執的平等態度,是攝影本身對於各種美的概念所抱持的平等態度的邏輯產物。(p.130-31)
做為某種反抗傳統美的工具,攝影廣闊地拓展我們對於「什麼在審美上是”悅人”的?」這樣的概念。即使最具慈悲胸懷的新聞攝影,也處於必須通時滿足兩種不同期待的壓力,一者源於我們用來觀看所有照片的泰半屬於超現實主義的方式,一者源於我們相信某些照片給予我們”關於這個世界的真實重要訊息’。(p.132)
由於每張照片都只是一個片段,它的道德與情感重量取決於它所嵌入的位置。一張照片會因它在視覺上的前後脈絡關係而改變。傾向社會關懷的攝影家,設想他們的作品可以傳送某種穩定的意義、可以透露真相,可是有時因為照片經常是處於某一脈絡的物體,此一意義註定流失。(p.133)攝影的重要特性之一是它的源始用途被它的後起用途修改並終而取代的整個過程。(p.134)
喜愛照片的道德家往往希望字句能夠拯救照片…班雅明認為一張圖片下的適切說明可以「拯救它」使它「免被時髦荼毒蹂躪,並為它賦予一種革命的效用價值。」圖說的確易於凌越我們雙眼所見的,但是沒有一條圖說可以永遠拘束或擔保一幅圖片的意義。即使是一完全正確的圖說,也只是它所繫屬的照片的一種解釋而必然是有限的,且被每一張照片都具備的意義的複數屬性所破壞。(p.135-36)
攝影正逐漸美學化的傾向,已經強到使傳達憂愁的媒介終而被中性化了。正如它們創造憐憫,它們也以同等程度切除憐憫、疏遠情感。每一種主題都被貶值為一種消費物、都當成一種美學欣賞的物項來促銷的百貨公司或「沒有牆的博物館」。「現實」被了解為多數的、迷人的、可以被攫握的比較重要的東西。照片使整個世界如一可以獲得的品定物體。(p.137-38)
攝影的實踐如今被和「認為”世界上每一件東西”都可以透過相機使它變得有趣」這樣的理念是一致的。由於它是「現實摘記」的無限度生產,使一切都變得相同。經由「”人”裡頭的”物”性」以及「”物”裡頭的”人”性」的宣露,攝影將現實轉為一種無謂的同義語之重覆。(p.138)
依人道主義的術語,攝影的最高使命是向人們解釋「人」,但是「照片並不解釋」,它們「承認」。相機將現實轉化為美的東西的能力,事實上是源自它「做為一種傳達真相的工具」的相對脆弱。(p.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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