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4月16日 星期三

[摘要]迎向靈光消逝的年代-攝影小史II~III

II

早期的人像,有一道「靈光」(aura)環繞著他們,如一種靈媒物,潛入他們的眼神中,使他們有充實與安定感。這哩,也可輕易地在技術方面找到對等的情況,因技術的基礎就在於光影的絕對連續性,從最明亮的光持續不斷漸進至最幽暗的電影。(P.30)

尤其有些團體照留下了同聚一堂的幸福感,這種感覺僅在底片上短暫顯現了片刻,懸又在「原版照片」中消失。就是這氣韻之環,有時仍旋繞著已經過時的橢圓相框,美麗又適切。(P.32)

在拍攝這些照片的場所,對顧客而言,攝影師代表了新興學派的技術師,而對攝影師而言,每一名顧客都是新興崛起之社會階層的一員,「靈光」棲息在他們身上,甚至深入到他們外衣的縐褶與領結的凹痕內。「靈光」並不只是得自原始相機的產物。(P.32)

然而,攝影最具決定性的還是在於攝影家與其技術之間的關係。攝影在沒落時期,因墨守成規的肖像而烏煙瘴氣,而阿特傑初來打頭陣進行消毒,淨化了滯濁的空氣,使一切重又清新明朗:他下手的頭一個對象就是「靈光」─也就是近年來藝術攝影致力追求的價值─,把實物對象從「靈光」解放出來。什麼是靈光?時空的奇異糾纏:遙遠之物的獨一顯現,雖遠,猶如近在眼前。(P.34)拉近事物─更親近大眾─現今已成為大快人心的趨勢,正如同原僅獨一存在的事物被複製進而被掌握,令人不亦悅乎。就近擁有事物,即擁有事物的影像或影像的再複製,已成為日益迫切的需求。(P.34)讓實物脫殼而出,破除「靈光」,標示了一種感知方式,能充分發揮平等的意
義,而這種感知方式借著複製術也施用在獨一存在的事物上。(P.36)

III

「桑德從農民,及根生土地者開始,引導觀察者遍覽各階層、各職業,上自聞名的最高表率,下至智障者」。桑德從事這項艱鉅的工作,並非以學者身分自居,也被未受到種族或社會理論的啟示,而是如他的出版人所言,出自「直接的觀察」。一個人不管出身右派或左派,都必須習慣別人根據他的出身來檢視他─而他自己也同樣要如此看待別人。(P.42)

一般的辯論總是堅持侷限在和「攝影作為藝術」相關的美學上,相反的,像「藝術做為攝影(或藝術以攝影形式呈現)」這種更確切具有社會意涵的問題卻甚少受到注目。兩者重點截然不同。任何人都可以看出來,要欣賞一件復現藝術品,─尤其是雕塑,而建築更是如此,─看攝影複本筆面對食物要容易更多。人們不能再將藝術品是為個人創造的私有物,因為它們已變成強大的集體產物,必須先把它們縮小,才能吸收消化。總而言之,機械性複製是種減縮化的科技,使人們在某種程度內能夠掌握作品,否則作品將會無用武之地。(P.46)

如果要探尋現今藝術語攝影之間的最大特性是什麼,那便是藝術品複製相片對二者造成了難堪的緊張關係。(P.48)攝影從桑德、克魯爾、布路史菲德所塑的環境中脫身而出,也就是從面相的趣
味、政治、科學的利益解放出來,變成了「創作的」。此後,攝影的目標多在綜覽全景;攝影撰述者登上了舞台。(P.50)

「世界是美麗的」是它的諺語。這句話蒙蔽了攝影的態勢,因攝影可以隨便拍一個罐頭擺置在空間內,可是對於人之間的關係,縱使擠入其中也未能掌握,這種攝影不是為了認知,而是標示題材的商品化,甚至連最異想天開的題材也不放過。然而,這種攝影創作的真正面目是廣告或相關事物,因此它真正的敵對者是「面具的拆除」或建構(construction)。(P.50)所以必定確實『有什麼應當建構』,某種『人工的』、『製造出來的』東西必須要指名出來。(P.52)這哩,一定要有圖說文字的介入,圖說藉著生命情境作文字化的處理而與攝影建立關係,少了這一關係,任何攝影建構必然會不夠明確。(P.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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